<<第一回>>

「敖卓兒,敖大小姐,你捨得起床了嗎?」
  一大清早,便被老媽吵醒了,我看一看鐘,才七時多。
  「發什麼神經?這麼早便在亂吠,你的寶貝女兒我昨晚半夜才睡的啊!」
  「活該!我早吩咐你要你早點睡的了,你忘記你今天要上學的嗎?」
  Oh My God!經過會考後三個月的悠長假期,我還真的忘了「上學」這回事。
  「上學...也不用這麼早吧!平日我也是八時才起床的...」我還處於半睡半醒狀態。
  「敖小姐!你還以為你讀的是樓下的學校嗎?我早叫你俾心機讀書的了,不然你怎會升不到原校,要轉校?」
  「敖太太!我知道了!我現在便起床了!」
  老媽煩人的功力真是越來越深厚,經常說什麼「我早吩咐」、「我早叫你」什麼的,有早知,冇乞兒呀!
  要轉校,我也不想的呀!但我就是少了一分,升不到原校中六,叫我能怎樣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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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.......」
  「喂!別睡啦!『魏忠賢』來了。」
  「什麼!」我當場給嚇醒了。環顧四週,果然「魏忠賢」正從遠處步來。沒辦法下我只好努力裝出精神奕奕的樣子。待他遠去,睡意又如巨浪襲來,那校長的冗長開學禮演詞,真是比市面上任何安眠藥都來得湊效。就連我鄰坐的死黨寧新,也似乎快受不住了。但身為上學年的班長,為了尊嚴,他總不能失禮於人前的。於是他故意引我說話。
  「喂!不要睡啦!俊元,很悶呀!閒談一下吧!」
  「唉!我的生理時鐘還未調整好呀!算了,有什麼話快說吧!」
  「魏忠賢這綽號真鬼馬,真不知道是誰幫訓導主任改的?」
  「呵!這話該是出在將會出任本年head-prefect的你說出來的嗎?」
  「那有什麼關係,head-prefect不是人嗎?你知我一向最討厭他那嘴臉,真不可一世。
  「你真記仇呀!只不過是上年他在街上見到你放學後買漫畫,罰了你幾日留堂。一樁小事罷了。」
  「還沒收了我的漫畫呀!那還算是小事。算了,不要提了。倒是你呀!今年honey moon你打算參加什麼課外活動?」
  「未打算呀!不過我將有更偉大的心願,就是在中學畢業前,嘗試一下戀愛。我已經很厭倦從電影、小說、漫畫等才可感受戀愛,我要親身體會一次呀──!」
  「知啦,「殊」──小聲點。呀!祝你好運了。」我一聽已心知不妙了,果然魏忠賢已站在我身旁了。


  「唉!你今早不是說要體會一次戀愛嗎?但以你這種害羞性格,你溝到女,問我啦!」
  「你不要再刺激我呀!我今早已經衰得好應了,再『潤』我殺人都有之。」
  「哈哈.......很怕呀!看見你今早可憐的樣子,我真想幫你打那魏忠賢一餐呢!」
  「豈有此理呀!我真有眼無珠,竟然認識了你這種「狗」友,你實在把我惹火了。今次我非教訓你不可。」
  「怕你不成,放學後老地方見。」
  「不見不散!!!」呤聲一響,我與寧新步入班房。在這裡我與寧新最老友,當然坐在一起啦。不久新班主任便來了。
  我則不大留意她之後說些什麼,不外乎是介紹自己及點名。
  相反,我隔鄰的寧新卻十分專注,因為新班主任(即是我上年的中文女教師)邀請了他暫代班長一職,這就是我不喜歡當班長的原因了。一有什麼事要幫忙,老師一定最先找班長的,在其他同學面前又要扮正經。明明他的性格和我壓根兒一樣的嘛!(這也是我們friend的原因)看到他我就為他感到難受了。難為他還樂此不疲,真的「前世唔收」。現在我什麼也懶得理了,只顧著自己幻想。反正我又不是班長。
  這些年來,每一次開學日我都會想;究竟這一班會不會有一位命運中與我相戀的人呢?然後隔了很多年,我們結婚後,她就和我說,想到當天毫不起眼的你,竟然便是我的老公呢!!哈哈!!
  「關俊元!關俊元!」弊!一聽便知老師正在 點名。
  「是!在!」
  「你個關俊元,都升預科了。上課還發呆,叫那麼多聲都聽不到。你是原校生便應作個好榜樣給其他外校生嘛!如果你還像上年般懶散,你升到大學?問我啦。真是的。坐下。」呢!這就是和老師太熟的弊處啦!一但教訓你時絕對不理場合、用語。喂!俾下面好喎!那麼多新同學在,豈有此理。當然,這些說話是不能說出來的,但我唔會就這樣便算,一於回她兩句:
「要做榜樣有我們的李寧新同學在便行喇。又那裡需要我呢,實大才小用啦!至於升大學喇喎,一定不用老師你憂心的。」
  「哼!睇下點。」說完老師繼續點名。
  「哈哈.......你真是太糗了。第一日就被周老師鬧,還當著那麼多同學面前呢!真是為你感到難過呢!」
  「哼!你少得意,周老師也別想這樣便算數,lunch佢就知。」
  「你又想屈miss 請食飯,都好於我有著數。」
  「哼!何止食飯咁簡單呀!是食壽司呀!」
  「嘩!你都幾狼喎!.......」
  小息了,那些新同學似乎還未習慣陌生環境,所以比較靜。但當然有些例外啦,不過我和寧生卻沒有藉小息去認識新同學,反正日後認識時間多的是,現在最重要當然是實行「lunch飽餐一頓暨報復miss周計劃啦」,所以鈴聲一響,我們便假裝幫miss拿東西去教員室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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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幸好最後我也趕得及,沒有遲到。
  這間學校,看上去還不錯,雖然離家頗遠,但聽說有校車,也不會不方便。
  最重要的是,這裡是有劇社的!對於喜歡做戲的我,簡直是天大喜訊。
  不過說到底,轉校總令我不習慣,因為這裡面對的全是新面孔。
  無聊的開學禮後,我步入班房,也不知坐那裡才好,班房裡已坐滿了人,但我卻全不認識,見到其中一個文靜的女生旁邊沒有人,便坐在那裡。
  這女生看來很靜,我看若我不主動「撩」她,她也不會出聲的了。
  「我叫敖卓兒,你呢?」
  「我叫王可君,你姓敖?這姓氏很少見啊!還有你長得真高,你打籃球的嗎?短短的頭髮,你是不是很男仔頭的?」
  一連串的問題,嚇得我目定口呆,想不到她文靜的外表下,會是這樣的!真令我對她刮目相看。
  我和她閒聊期間,一位miss進了班房,我便停下口來。
  我從前在學校,是一個不良學生,被老師們封為「最多口的女生」,這倒真令我氣憤,為什麼多口也要分男女?絕大部分男生也比我多口,可是他們操行有B,而我只得C!早晚我便去防止歧視什麼委員會告他一告!
  來到新校,我決定謀定而後動,暫且放下我的不良臉孔吧!以往過於引人注目,也不太好,還是看看這個miss為人怎樣再說。
  這位miss姓周,是我這年的班主任,她進來後便開始點名。
  點到一個叫關俊元的男同學時,那關俊元好像在發呆,被miss周鬧,關俊元反駁了兩句,miss周也不發惡,哈,看來這個miss也很易欺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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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今日lunch真係什麼仇都報了,那些壽司真好吃。現在想起還回味無窮呢。不過代價真的十分大呀!老師說因為只有我們兩個是原校生,所以叫我暫代副班長一職一個月。天呀!實在太殘酷啦。無辦法啦,唯有盡量爭取這一個月時間,做一個不稱職的班長啦。弊!一看錶,已經遲到了,我唯有加快腳步,心想這次又要給寧新鬧了。正當我已經看到機舖之際,這時膊頭好像撞到了人。我回頭一瞥,是個女孩子。十分眼熟,但我已經沒時間思考是誰及道歉了,一枝箭般已衝入了機舖。
  「現在幾點呀!每次都是這樣,你看,你看。」寧新將他那隻錶遞至我面前五寸,恐防我看不到般。
  「是我不對了,對不起,怎樣呀?上次你輸得連我的車尾燈都看不到,今天恐怕.......」
  「今日都未鬥過,唔好那麼快下結論呀!今次我要你輸得向我講個「服」字。」
  「好。」
  半小時後,勝負已經分曉了。而我,當然正在享受著勝利的祝酒了──意即不停地奚落他。
  「噢!真可惜呀!我都已經讓你跑先的嘛,怎料我都可以從後趕上喎。哈哈.......要贏我,練到「白頭到老」啦!」當寧新一但被我「串」的時候,唯一的反應就是沉默,讓我「串」夠了,他就會說:
  「有風不要駛到盡,下次你不要給我贏了,如果不是,我實「串」足你四十八小時。」說到這句我就知要停口了。不然他很可能會以拳頭相向的。
  當然到現時為止,這種事都只是發生過一次。那次他不停地「串」,每當在學校遇到也好、約他出街也好、就連打電話給他也好,他都拿贏了我這件事來「串」我至體無完膚為止。最後,直至我贏回後,他才停止。
  「算了,算了,不說了。寧新呀!我很慘呀!老師竟要我這毫無責任感的人做班長。求你幫口叫miss周放過我吧!」可是寧新卻懶理不理道:
  「我覺得不知多好,可以讓你這個懶鬼不用每次小息都只顧睡覺。而且看著你被人使喚,我簡直有說不出的快感呀!」
  「呢!這就是friend了,真是心都淡呀!」
  「哈!這樣就心淡了,我想當你聽完我所說的話之後,厭世都似。」
  「嗄!什麼事呀?」我已經有不祥預感了。果然猜中了。
  「miss周說明天我們兩個當班長的,要每人而一分鐘介紹自己喎。」
  「嗄!!!!什麼?有無攪錯呀!!她變態的嗎??可惡呀!!我讀了那麼多年書都沒有這條例的嘛!」
  「呵!老師說下年我們中文的會考中會有一part是叫個人短講喎。所以由現在開始,每日上課前,都會順班號叫人出來用一分鐘自己介紹自己喎。人人有份,永不落空。明天就會對大家宣佈的了。」呀!!!做班長已經夠慘了,還要出去介紹自己。呀!!天呀!!!




 

 

作者:是但+隨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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